武汉大学中南医院宣传部高翔老师从事品牌宣传工作已有30年,2001年将五位艾滋病人接到医院,通过一系列报道揭开了艾滋病传播的“盖子”,引起国家对艾滋病的高度重视,并出台一系列相关政策,遏制了艾滋病的大范围传播;20年之后的2020年,面对突发的新冠疫情,47次深入隔离病房和新冠危重症病房,也进入了充满大量病毒气溶胶的手术室,拍摄新冠患者“肺大泡”切除手术……他算是全国进入新冠病房最多的品牌宣传员了。
2次间隔20年的“战疫”经历,使高翔更加明白一位优秀的品牌宣传员,在关键时候要能站得出来,勇于在第一线获得鲜活新闻。品牌宣传一样是逆行的战士,品牌宣传部员的成色要由“战斗”来检验。
将五位艾滋病人接到医院,揭开了艾滋病传播的“盖子”
在2001年,艾滋病3个字对公众来说是陌生而恐惧的,在人们眼里,艾滋病意味着死亡,但离自己又很远很远,也许一辈子都不可能和艾滋病人接触到。
2001年,某省5位艾滋病人求助于武汉大学中南医院艾滋病专家桂希恩,希望能够得到桂教授的帮助。桂教授想将5位病人接到中南医院进行检查,他找到高翔商量,决定在当年的五一劳动节将患者接到武汉,因为假期医院的人流会比较少,影响会小一些。
和桂教授去车站接艾滋病人,见到5位病人的时候,他虽然做过功课,也有心理准备,但内心还是非常害怕的,看到桂教授和蔼地拉着患者的手,像老朋友一样打着招呼,他的恐惧感消失了,于是拿起相机拍下这感人的一幕。
图为桂希恩将艾滋病患者接到家中同吃同住
为尽量不影响到他人,也为证明艾滋病不会通过日常接触传播,他们做出了一个震惊世界的举动:决定将5位病人接到桂教授家中共同生活。各大媒体以《用生命求证科学》为主题,进行了大量报道,引起广泛关注。
蚊子和艾滋病传播
高翔记得病人刚来的几天,一位医生“质疑”他:“不是说血液是艾滋病的主要传播途径之一吗?蚊子叮咬了艾滋病人,又咬了其他人,不是会造成传播吗,这多危险呀!会导致不少人被感染”。
当时已经有蚊子出没了,他听后为之一愣,仿佛看到身边的蚊子携带了艾滋病毒正向他飞来,于是连忙请教桂教授。经过检索文献,和国外专家探讨,桂教授告诉他:“一只蚊子反复在健康者和患病者之间持续叮咬2800次,所产生的病毒载量,才会造成艾滋病的传播!”
高翔马上将此观点写成了科普稿件在媒体上发表,消除了很多人的疑虑。
艾滋病患者在武汉的5天时间里,他由恐惧转变到和艾滋病人促膝交流。一位艾滋病患者看桂教授竟无一件像样的衣服,心里十分难过,在离开武汉前,特地将媒体捐献给他的一件崭新的衬衣悄悄压在桂教授的枕头底下,并在纸条上写下留言:“作为一个专家,您的穿着也不比我好,这件衣服您留着比我更有用。我知道当面给您,您不会接受,所以在临走前将衣服放在您的枕头底下,只有用这种方式才能表示对您的再次感谢……”高翔将此细节在媒体披露后,感动了无数人。
围绕桂教授和5位艾滋病人,高翔做了一系列的新闻报道,引起了国家对艾滋病的高度重视。经过调查和科学论证,国家取缔了在当时引起艾滋病传播的卖血现象,并出台了对艾滋病人的“四免一关怀”政策:
—向艾滋病感染者免费提供抗艾滋病病毒治疗药物
—免费匿名检测
—免费实行母婴阻断
—艾滋孤儿免费上学
使孤寡老人得到照顾关怀。
艾滋病快速传播的势头得到了遏制,艾滋病人得到了关爱,艾滋病的科普知识也得到了普及。
在此后5年多的时间里,高翔持续对桂教授的事迹进行报道,因为他对艾滋病防控的贡献,桂教授在2004年被央视评为“感动中国”年度人物,央视的品牌栏目《面对面》、《东方之子》分别做了人物专题,桂教授的事迹被广为人知,时任总理温家宝在2004年登门桂希恩简朴的家中看望他。日理万机的大国总理的手,和桂教授这双默默奉献祖国艾滋病防治事业的手,紧紧握在一起!在曾有五位艾滋病人架床睡觉的客厅里,温家宝总理向桂教授表达了对他献身祖国艾滋病事业的感激和敬意。
因为在防艾领域的突出贡献,桂希恩被授予全国卫生系统模范工作者称号、白求恩奖章、全国先进工作者、全国五一劳动奖章等众多荣誉。成为一代医者学习的楷模。
面对新冠肺炎,冲在抗疫第一线
2020年,一场突如其来的新冠疫情侵袭武汉,这是一种人类未知的病毒,传播快、致死率高。从拿起相机走进隔离病房的那一刻,高翔也没想到,他会在一线奋战长达几个月,进出隔离病房47次,被抗疫一线医生称为“战友”。
图为奋战抗疫一线“雷神高翔”
在4个月的抗疫时间里,有2个场景让高翔至今印象深刻:“作为一名医宣人,要做好工作,除能力外,更需要毅力、和情怀。”
1个小时的坚守,为拍风雪中告别的场景
2020年2月15日,武汉下起了大雪。这一天也是接管新冠肺炎最多的武汉客厅方舱医院迎来首批17位患者出院。
为了拍摄出舱患者和医护人员告别的镜头,高翔在方舱和多位患者进行了交流,和医护人员送了几位患者出舱,但都未拍摄到理想的镜头。
在舱内和一位即将出舱的女性患者聊天时,她告诉高翔自己不是武汉人,感染新冠后,在医护人员的精心治疗下,很快康复了,作为第一批出舱的患者,她觉得非常幸运,她家乡也专门派出救护车接她返乡。征得她的同意后,高翔决定拍摄她出舱的场景。
图为大雪中的送别 高翔摄
因为大雪导致交通不便,接患者的救护车未按约定时间抵达。高翔站在纷飞的大雪中苦苦等候,等救护车来了后,叫上患者和医护人员,拍下了医患双方在风雪中挥手告别的镜头,被新华社采用并评为最佳镜头。送走了救护车,高翔才发现由于来回走动,雪水打湿了鞋子,双脚冻得刺痛。
情人节一次意外的“暴露”
进入隔离病房那么多次,他都幸运没有被感染,其中有一次是在方舱医院内,拍摄情人节中的抗疫夫妻时,因为疏忽,他双眼直接暴露,过了10多分钟才发现,所幸没有发生感染,也算是一次印象深刻的情人节。
高翔在武汉客厅“方舱医院”采访时得知,来自中南医院神经内科副主任医师高永哲、护士长黄文莉在“方舱医院”成立时就主动报名,成为了“方舱医院”唯一一对夫妻。从进入武汉客厅“方舱医院”开始,一个负责为新冠肺炎患者看病,一个负责管理病人的护理。夫妇俩每天呆在隔离病房,吃住都在“方舱医院”。由于工作性质和区域的不同,除了偶尔工作上的交集,即使相隔一个帐篷的距离,夫妻俩一天也很少有机会见上一面。每到吃饭休息的时间,高永哲才拿起电话问妻子在哪里。
2月14日是高永哲夫妇进入“方舱医院”的第10天,正巧也是情人节,高翔策划给他俩过一个“方舱医院”里的情人节。
在高翔的“撮合”下,高永哲夫妇还在一起吃了进入“方舱医院”以来唯一一次共同的午餐。事后黄文莉说,这是他们在一起度过的第23个情人节,虽然没有礼物、没有鲜花,但她觉得这个情人节过得非常有意义。
图为方舱医院里的情人节 高翔摄
在进入方舱前,高翔穿好了防护装备,调试照相机参数时,他将护目镜放在了额头上。进入方舱后,忘记将护目镜戴好,直到拍摄了10分钟,有护士发现他护目镜没有带好,提醒他赶快带好护目镜,并离开方舱。
直到拍摄完非常有意义的照片和视频,他才离开方舱,所拍摄的内容不但在媒体广为发布,武汉万林博物馆举办抗疫展时,将这张照片放大,放在了展厅入口最显眼的地方。
在充满病毒气溶胶的手术中拍摄新冠患者肺部手术
抗疫期间,最让高翔感到紧张的是在充满新冠病毒气溶胶的手术室里拍摄的场景。
接受手术的患者是在2020年2月被发现感染新冠肺炎,双肺感染,胸腔内有大面积气胸,检查发现因肺部组织破坏严重,导致肺大泡且已经破裂,形成肺不张,使患者呼吸困难,若不及时手术,患者会因呼吸衰竭和严重感染而导致死亡。
医生决定对患者实施手术。当高翔决定去手术现场采访时,医生告诉他,由于患者肺部破裂,进入含有大量病毒的气溶胶、空间狭小而封闭的手术室是非常危险的。说实在,那时他内心是犹豫的,但想到这么难得的场景,不去拍摄记录非常可惜,一位老宣传员责任感、使命感战胜了恐惧感。他拿着设备走进了手术室。
新冠患者肺部手术 高翔摄
手术过程惊心动魄,麻醉时心脏停跳3次,在气管插管、体外膜肺氧合(简称ECMO)的支持下,肺大泡破裂的危重症新冠肺炎患者终于成功实施了微创“补肺”手术,这是湖北省首次成功实施该类手术。见证并记录了这一过程,看到医护人员冒险手术的无畏精神,让他充分感受到了“人民至上 生命至上”这一句话的深刻内涵。
从2001年到2021年,20年间的2次抗疫经历,让高翔接受了历练,从成长走向了成熟。感恩新时代,致敬伟大的祖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