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里的余晖 点亮一座城

你还好吗，秋城？眼睛，只剩下最后一滴热泪，也要流进乌蒙山脉，留在抗疫战场；星辰，只剩下最后一缕余晖，也要汇聚每一寸微光，点亮这座城。

一步，两步，三步，视线从街的这一头看向街的那一头，不经意间的变化让人一时难以习惯，好像时间的脚步骤然停住了，再熟悉不过的年味也索然无味了。街上没有了车水马龙，寂静黯然；路上没有了比肩接踵，沉默少语；巷子里没有了谈笑风生，寥落萧疏。但是，这里却有打动你的画面，感动你的片段，碰撞你的灵魂。这个路口有一面鲜红的旗帜逆风直上，这个拐点有一名冲锋的战士满腔赤诚，这个栅栏边有一座钢铁堡垒牢不可破。

走着走着，平静的湖面突然卷起一波又一波的浪花，无处安放的焦虑溅了一地的水花，久久不能平复，身后的一块块压路石看得更真切了。这是你第一次表现得不淡定，第一次感到生命的敬畏，第一次过不一样的新春佳节。看着看着，眼眶溢出一颗又一颗硕大的泪珠，树干的一团团虬枝盘得更紧密了。这是你第一次哽咽后泪流满面，第一次读懂铮铮铁骨的前仆后继，第一次践行必胜战疫的不屈誓言！村落的那一片土地啊，树的丫枝刺骨嶙峋，破晓露春的迹象还未出现，可能冬天的背影还未远去吧。但这已经微不足道了，数不尽的战士、勇士、卫士早已列阵这方水土的每一个网格，牢牢悍卫着每一根绳索，流不尽的雨滴、泪滴、汗滴早已浸入这片土地的每一茎脉搏，深深润泽着每一个生灵。道不尽的问候、祈祷、祝福早已穿透这座城市的每一片雪花，唤醒着春生待发的每一籽苞芽。看，自信的模样，坚毅的目光，飒爽的英姿，闪烁在这座城市的每一个角落，不须迎向东郊去，春在千户万户中。

一遍，两遍，三遍，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大街小巷、村头村尾的吆喝声变了风格。往年这个时候，你的耳畔挥之不去的是“新年大酬宾”的雷声叫卖，是“10元3斤砂糖橘”的重复播放，是“正宗巧家小碗红糖”的此起彼伏。而今时此刻，你的每一个听觉细胞只充盈着一个声音，一句铿锵有力的话语：“疫情就是命令，防控就是责任。”仅此一句，却完完全全刻入身体的每一寸肌肤。自此，广场舞乐的轰轰烈烈不见了，津津乐道的抖音神曲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什么呢？听，村委会的大喇叭又开始吟唱了：“疫情来了，人人有责，管住脚，待在家里最安全……”看，社长的摩托车又过来了，车轱辘两侧的土味音箱是特意的最新装备，不仅有录制好的防疫知识漫山飘飞，更有特制版的乡音“告白”现场演绎，在傍晚时分的山头依稀回唱，触动了一草一木。乡亲们的脑海里记住了全民防疫的最强音。

 “我们是共产党员，坚决响应党的号召，以坚如磐石的决心打赢新型冠状病毒防控战，我们要用实际行动捍卫群众生命健康和社会稳定。”热血与旗帜一色，行动与誓言齐飞。新年伊始，一切还是忙碌的样子，这本就是春的节奏，只待山花烂漫时，你们、我们、他们丛中欢笑。

一天，两天，三天，四围的群山依然淡定地保持着深冬的面色，冷嗖嗖的凉风肆意刮卷着尘埃。集镇的黄昏来得早一点，人们纷纷散场回家，山里的夜寒气重一些，郊外的晨曦甚是静谧空旷。夜幕下，一顶顶军绿色的帐篷还未撤去，估计他们不想回家吧；午夜时分，一盏盏飘摇的白炽灯还在亮着，也许他们惦记着那壶热水吧，泡面的味道还能扫灭所有困顿。正月的天倒寒了，看似放晴的天空又飘起了雪，五片、十片、十二片，纷纷扰扰的雪花直直坠落在那条蜿蜒曲折的归家路。那条路，几里地外的守望是血肉亲情，母亲的叮咛在这条路上走丢了，妻子的唠叨在这条路上不见了，儿子的呼唤在这条路上听不见了。可是，可是内心一刻也不曾孤寂，大家站在一起就是坚不可摧的防线，聚在一起就是熊熊燃烧的火焰，融化每一块冰雪，守护着群众安全走过。

2003年，非典的痛刻骨铭心，从未想过17年后的今天，家再一次成为回不去的牵挂，心再一次忍受割裂般的疼痛，泪再一次咸透了滔滔长江水。但是，这一次，我们仍然不会妥协，不会退缩，更不会言败，万面旗帜高高飘扬，万名战士枕戈待旦，万个网格安营扎寨，万双眼睛分秒必睁，万个声音振聋发聩，万家灯火在辉煌闪耀。窗外的桃李芬芳，再等几天吧，春风如贵客，一到便繁华。

眼睛慢慢地舒展了，和煦的阳光到来了，山顶的冰雪融化了。一切已经不重要了，你一直都坚信，今天受的苦，吃的亏，担的责，扛的罪，忍的痛，到最后都会变成光，照亮春天来时的路！

（通讯员 谭必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