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源:artnet新闻 更新时间:2016-02-26 16:33 作者:佚名 责任编辑:
艺术生态就像珊瑚礁一样脆弱,极其容易受到外界变化的影响:对于艺术圈来说,过热的环境以及杀鸡取卵的商业化运作将会对博物馆的理念和预算产生致命的影响。但是,与加勒比海中的珊瑚不同,纽约的博物馆生态或许终于可以在饱受市场污染多年之后重振昔日风采。
其中最好例子也许就是即将于2016年3月18日开幕的大都会艺术博物馆布劳耶分馆(Met Breuer)。不管专家以及看客们的态度是如何的不温不火,大都会艺术博物馆这个让大家期待许久的现当代艺术分馆还是让人充满了期待。对于已经习惯了让人失望的艺术机构的过分承诺的纽约人来说,他们对于大都会布劳耶分馆的启动,多少有些像星战迷对于最新一部星战电影《原力觉醒》一样望穿了秋水。
2016年2月,当大都会馆长托马斯・坎贝尔(Thomas P. Campbell)对簇拥的记者们谈到博物馆将凭借“对于5000年的历史文明的经验进行叙事",并“以独一无二的方式来讲述当代艺术的故事"的时候,台下的听众们似乎不为所动。
但台下仍爆发出一些精彩的问题,例如,一位资深的记者向一位大都会的策展人泼了冷水:“你们将如何对待名人?"另一个更加严肃的作者提到了2015年11月的《纽约时报》中一篇关于大都会博物馆现当代策展人希娜・瓦格斯塔夫(Sheena Wagstaff)受到“炮轰"的文章。
但是,这些老生常谈的现象却遮盖了大都会艺术博物馆即将为纽约博物馆生态圈带来的实质改变。与博物馆的其他部分不同,大都会艺术博物馆的这个新分支,是自1938年修道院艺术博物馆(The Cloisters)开幕之后的首个被认为具有实验精神和划时代意义的新扩张。根据大都会艺术博物馆最新的说法,当大都会艺术博物馆对于现当代艺术的视野在历史和地域层面皆有所延伸后,那就意味着博物馆终于有能力去研究一个被众多纽约博物馆忽略的话题――重新认识当下被市场推动的当代艺术规范。
就像艺术史学家哈尔・福斯特(Hal Foster)在最近《纽约客》杂志上关于大都会艺术博物馆的一篇文章中所写的那样,博物馆将新旧艺术汇聚一堂的做法正是“此时此刻纽约所需要的。因为大家现在都只着眼并强调‘当下。'"在这方面,当大都会现任馆长托马斯・P.坎贝尔于2009年被任命为馆长后,就一直在不遗余力地斥巨资推动博物馆的现代化改造。在坎贝尔诸多大胆的决定中,包括了他选择建筑师大卫・奇普菲尔德(David Chipperfield)来重新设计博物馆并不那么当代的莉拉・艾奇逊翼(Lila Acheson Wing)――一位批评家将建成的展厅比作俄亥俄机场。现在,他又将博物馆的现当代艺术部转移到了惠特尼美术馆位于麦迪逊大道的旧址――马塞尔・布劳耶大厦(Marcel Breuer building)内。(大都会与惠特尼签订了8年的租借合同,并可以在合同到期后续租)。
另外,坎贝尔还进一步招兵买马来扩充大都会早已跟不上时代步伐的策展团队,从历史和地域层面扩充了策展团队的丰富性。最令人瞩目的是,坎贝尔从泰特现代美术馆――这间成功重新撰写了全球当代艺术规范的博物馆――挖来了瓦格斯塔夫,以及众多在拉美、中东、北非、土耳其、以及南亚艺术领域内颇具权威的专家。虽然大都会曾经对当代艺术嗤之以鼻并采取拒绝的态度,但现在大都会的扩张举措无疑紧随了时代的脚步。在不久的将来,现当代艺术将成为大都会关注的重点。
但是,这些举措究竟会如何影响大都会以及大都会布劳耶分馆的展览?当然,这是个价值6亿美元的问题(这是大都会用于建造这间现代艺术展厅的预算)。当被问及关于麦迪逊大街与大都会总部之间的过渡工作时,瓦格斯塔夫对artnet新闻说:“布劳耶分馆举办的展览将通过当代作品来审视历史,并从经典作品中展望当下。"同时,她还提到,这样做的终极目的是“回归到艺术家们持久讨论的议题"。
当被问及这在展览计划方面具体意味着什么的时候,瓦格斯塔夫提到了博物馆2013年与詹姆斯・奈尔斯(James Nares)合作的展览《街道》(Street)。这个展览当中包括了这位画家从大都会的藏品当中选出的物件――从公元前3000年的雕塑到盖瑞・温诺格兰德(Garry Winogrand)的摄影――以及他自己的高清影像作品――“让观众们通过审视地域以及当下的界限,来获得一场有意义的体验。"
瓦格斯塔夫强调说,这场关于地域和当下的平衡的讨论将是博物馆对于当代艺术研究的核心着眼点――布劳耶分馆的开馆展览也将围绕着这一主题展开。一系列展览包括“未完成:可见的思维"(Unfinished: Thoughts Left Visible,2016年3月18日-9月4日)以及已故印度艺术家纳斯林・莫哈麦迪(Nasreen Mohamedi)的首个美国个展。“未完成"中将包括从文艺复兴时期至今的各种艺术作品,包括提香(Titian)、迭戈・委拉斯开兹(Diego Velázquez)、卡迪・诺兰(Cady Noland)以及罗伯特・戈伯尔(Robert Gober)的画作。
对于只关心艺术市场的人来说,莫哈麦迪这个名字或许听来陌生,尽管曾经在马德里的雷纳索非亚博物馆(Reina Sofia Museum)展出,这位艺术家似乎并不为人所知。但是这个展览却将呈现这位艺术家涉猎广泛的作品。
从投机角度来看,这家百科全书式的艺术博物馆的弱点或许正是它的强处。想想最近由Real Clear Arts的朱迪斯・H.多布尔琴斯基(Judith H. Dobrzynski)引发的争论就是很好的例子。这位博客博主将“2015年艺术市场销售最好的艺术家名单"与大都会艺术博物馆网上的收藏数据库进行了对比。经过一一对照之后,她得出的结论是,大都会收藏的艺术家名单与当今艺术市场上时髦艺术家名单存在着巨大的鸿沟,而且,这种差距不仅仅是拿钱就能搞定的――因为那些最大牌的当代艺术家的作品价格都动辄上千万。不过,大都会理应在购买作品方面大手大脚的想法――比如花250万美元购买莫里齐奥・卡特兰(Maurizio Cattelan)的雕塑――却忽视了博物馆筹集重要捐赠的能力以及拍卖行所存在的区域性限制的因素。这里或许可以有另一种理解:大都会也许可以通过建立重要的策展体系来弥补一两个收藏漏洞,收藏类似杰夫・昆斯(Jeff Koons)、鲁道夫・斯汀格尔(Rudolf Stingel)以及克里斯托弗・沃尔(Christopher Wool)的作品。
和其他的领域一样,良性竞争会给目前纽约的博物馆生态带来好处。就像生物学家们通过生物多样性来完善复杂的生物链一样,纽约艺术机构的未来要依靠源源不断的新理念。这就如同前耶鲁大学艺术系主任罗伯特・斯托尔(Robert Storr)极具前瞻的预见一样。
“竞争对于艺术来说,就像对于其他领域一样是有好处的,但前提是它要以真正的改变、创新、以及多样性为目的,"斯托尔说。“现在,大都会、现代艺术博物馆以及惠特尼都遇到了千载难逢的机会,它们可以在相同的水平线上发挥各自的长处。"以环保主义者的行话来说,这里面的信息并不是要“立足本土,放眼世界",而更多的是要有的放矢地建构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