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甲村见闻

 （陈剑宁）

在学校教书几十年，较少接触社会，以前只知道昭通有小草坝的天麻、昭通酱、昭通凉粉这些脍炙人口的地方名优土特产，未曾听说“酸腌菜”也是昭通土特产的一绝。出于好奇，想去看看，见识见识。12月的一个下午，我借昭通市老科协下乡去给市老科协联系的科技示范户昭阳区旧圃镇四甲村雷光泽送科技书筹建农家书屋的机会一同去到了在昭通数十年从未去过的旧圃镇四甲村。

一路上暖阳普照，微风送爽，惬意的心情油然而生。在车上听市老科协的老朋友说，旧圃镇的三善堂、四甲等地方说得上是昭通农村较富饶的地方，解放前常出举人，如今考上重点名牌大学的学生也不少。车子驰过二环路向荷花方向驶去，过了大村，进入三善堂附近，果然名不虚传，到处呈现出一派社会主义新农村的景象：新铺好的柏油公路通畅无阻，农户的新房一幢比一幢盖得高大、结实、漂亮；一块块的稻田肥沃厚实；农家幼儿园、砖瓦厂、煤炭厂历历在目。到了三善堂街道宽敞，高房林立，人烟稠密，前来赶街购物的人络绎不绝，富裕繁荣的景象，使人过目难忘。车子一会儿就到了四甲村，紧靠乡村公路的雷光泽家走出来一位红光满面、强壮、结实的乡村汉子，一看便猜中就是“翔飞食品专业合作社的主人雷光泽。雷光泽把我们招呼进屋坐下，其媳妇随即端来一杯杯馨香扑鼻的好茶。仔细看去其屋内还是一个小副食品商店，农户家日常生活必须品应有尽有。雷光泽一家非常好客，有的端来他们自己栽种收获蜜甜的老南瓜；有的端来他们自己家树上结的板粟、核桃、苹果和梨。大家围桌而品，有说有笑，地地道道的农家乐。

我随即向主人咨询酸腌菜相关问题。主人一听，兴趣来了，话匣子一打开，便滔滔不绝：“昭通的老酸菜已有上千年的历史，尤其以我们四甲村的老酸菜在昭通享有声誉，远近闻名，如今已向国家专利局申报了专利，并获得批准，注册了自己的商标。”“你这种酸腌菜有什么奇效呢？”我继续问。“具有消减油腻、增强食欲，开胃健脾，清肠保健、帮助消化、延年益寿的特殊功效。”“这么好的酸腌菜是怎样做成的呢？”主人继续说道：“四甲这里有载种青菜的传统。这里上好的青菜就是做酸腌菜的最好原料。取菜，要在青菜长得特别茂盛，鲜嫩时收获，除去边叶，用流动的清水反复冲洗干净，晒干，放入大缸中，封好使其发酵，半年后才出缸凉干。吃用的时候，不必清洗，可以蒸、煮、炒、炖，尤其是做酸菜红豆汤、酸菜洋芋汤、酸菜肉片汤、酸菜菌子汤、酸菜圆子汤、炒酥红豆汤、炒魔芋、蒸扣肉等，做出来特别鲜美有味道！”听得我嘴角生津。吃晚饭时，赶忙请女主人做了一道酸菜肉片汤，喝上一口，那种酸味温和、清香纯正，果然名副其实。桌子上主人家特意蒸了招待我们的老火腿，当时吃起来也感觉没有其味道可口、鲜美了。与我们一起前去的老科协的吴老师继续对我们说：“小雷，我教过。他在技校时就是一位肯学习、爱钻研的好学生。他从技校毕业后，虽然在家务农，一有空闲就忙于读农业科技方面的书，将祖上传下来的传统酸腌菜再经过自己10多年反复的实践，总结出一套最佳配方，才制作出了这种既符合国家食品各元素含量标准，又具有独特风味的昭通四甲大缸酸腌菜。”“天道酬勤、天道酬勤！”，大家不约而同地说。雷光泽却很谦虚地说：“老师过奖了！”然后继续对我们介绍：“栽种做这种酸腌菜的青菜用的全是有机肥料，腌制过程中，凡与酸产生一定作用的器具一概不用。不仅要用地缸，还要有‘干燥房’、‘冷冻房’，还有这里得天独厚的地理位置与气候条件。”“是呀！”一位老科协的老朋友插嘴。他还说：“不用食盐腌，但食用时却见浅黄油润，叶面有天然盐霜，这正是这种昭通四甲酸腌菜的奇妙之处。”“小小酸腌菜还真有大学问！”我听了不禁连连称道。“《本草纲目》上记载：青菜及其产品，具有祛痰镇咳、消肿散结、止痛和中的作用，适用于肺炎、支气管炎、消化不良、风湿性关节炎、糖尿病的辅助治疗。据科学检测分析，青菜中具有10多种脂类挥发油，能发汗下气，刺激胃腺分泌，有治疗寒食肉壅，胸隔满闷的作用。雷光泽如此一套套地说出，使在场的大家振惊不已，感叹道：“不愧是昭通一绝――四甲酸腌菜制作生产的传承
人！”至于他自己摸索出来的一些特殊的腌制方法和配料，因涉及本人的专利技术，我就不便再多问了。

饭后，我安娜不住，拉了一位老朋友急忙到他的农家小院转了一转，有水泥浇铸的大土缸两口，有烘烤房一间，有冷冻室一间，还有专门的运输车一辆。“这种酸腌菜销售状况如何？”我问。“还可以，他家每年都要卖出去上万斤的干酸腌菜。当然销售的局面还未全部打开，一旦拥有了市场，其销售额就可观了！”老朋友很高兴地告诉我。

从他家小院出来，我们几人漫步在四甲村，到处走走看看。只见地里、路边、房檐下、屋顶上到处晒的都是上好的大青菜。一些农家的房侧或屋后甚至村中的路旁、小巷中，都有腌酸菜的地缸、木缸。一群群朝气勃勃的男女青年正从地里驾驶农用车而归，车上装载的也是满满的青菜，脸上呈现着收获的微笑。至于村中的房屋建筑，那一扇扇紫红色铜铸的大门，那一幢幢三四层的楼房，与昭通市城周围的农家户比起来也毫不逊色，就不必再详细说了。国家改革开放了，30多年来，党的富农政策确实使千百万农民兄弟走上了致富的道路，农村到处焕发着一片欣欣向荣的景象。使我们越看越高兴。

彤红的夕阳下山了，原野上升起一片轻纱似的暮霭。我们该回去了，“翔飞食品专业合作社”的主人、昭通地方名特优传统产品――四甲酸腌菜的传承人――雷光泽用他跑得浑身斑驳的农用车把我们送到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