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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喊你的名字(短篇小说)

来源:昭阳信息网  更新时间:2007-01-24 10:14  作者:任天能  责任编辑:

 


阿燕不知从哪里得知我的电话号码,约我在那经常有人从那里跳下去自尽的岩头相见。

阿燕站在岩头的松树下,脱了外衣穿一件淡黄色、半透明的衬衫迎风伫候。是请明星制作广告的电视画面的那种。这种画面让人看着心里就痒痒的,就会产生邪念。而眼前阿燕约我到这种岩头,是有不祥的征兆的。她莫非要我也跟她一起从岩头跳下去以身徇情,或许她想不开要我亲自看着她从那里跳下去,让我永远内疚,或许呢,其中还有诈。我放稳摩托车,一边望着她,一边汗渍渍地向山岩爬去 ……

十多年来,我虽已结婚成家,思想却在生活的边沿行走。阿燕她倒好,离我而去后便一头扎进那牛高马大的男人怀里生儿育女。既然已安居乐业了,那还找我干什么呢。我实在是有些纳闷。可当时她在电话里说如果不去,就永远见不到她了。我更是猜不透她葫芦里装的是什么药。她是为啥想不开呢,蒋德好不是说她跟她丈夫很和睦吗。她丈夫牛高马大,体魄强健,做那事肯定厉害。人家不是那种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人 。如果是,咋还能是一校之长呢?不过也难说,现在的很多领导不都是庸才吗。我们原来的单位管我那徐科长不就没得谱气吗,可狗日家那个婆娘却还知书达理又楚楚动人,燎得我这个近四十来岁的半蔫秘书心猿意马,不知所以。阿燕以前也让我这样,现在却只能让别人这样了。据朋友蒋德好的说法,阿燕也是对丈夫体贴入微的,而且,自己的心都用在了整个家上,丈夫应该满意才对。如果不是生活上出了问题,那阿燕一定是得了绝症。她不让其他人知道,让他人也为自己受尽折磨。现在不是有多少人抑或是明星,他们得了绝症或是艾滋病之类见不得人的病,都会不让他人知道就自杀或请人谋杀吗?如果是这样,阿燕站在岩头不就是有自尽的征兆吗。我想在人生最后的时刻,阿燕是想见一见萦回梦绕的情人也就死而瞑目了。阿燕是得了什么病呢,难道也是艾滋病,如果是,那她阿燕在我心底就跌落千丈。当时我听到阿燕的电话我急忙问你在那里,你到底咋了。电话那头停了半天没讲话,只听得春风一阵阵拂过松树的声音。我之所以听得出松涛声,是因为我从小就帮大人上山摘过松果,摘了拿到城里去卖,才有给我读书的钱,才能买上小短裤。那些日子,我常爬在松树上摘了扔下来给大人捡,我在树上被风吹了摆去摆来,仍安然无恙,仍摘松果,自己就有些自豪,有些嚣张,更觉得心旷神怡。而不绝于耳的松涛声似乎把我推向松浪的尖端,我成了松浪的弄潮儿。那些日子是愉快的,更是心酸的。长大了才知道,世间很多的事,都是幸福中搀杂心酸,在心酸中才呈现出幸福。我也是通过那些心酸的卖松果的挣扎才到今天混到县政府办公室当秘书,现在又到S乡来挂副乡长的职。回望我所走过的每一步,到处都充满心酸和幸福,包括爱情。阿燕既让我幸福过,又把我推向痛苦的深渊。就像我在松树上摘松果,既有弄潮儿的那份狂喜,又有从松树上掉下来的危险。我站在尖顶看到一位衣着整洁而显朴素的中年妇女站在岩头边,仰望蓝天而泪水涟涟,泪干无望,便朝前一扑,掉下了万丈悬岩。我突然如梦初醒,喂,喂,喂喂,阿燕,你、你千万别想不开……电话那头还是一样的,听不出哀怨的颤音,也感觉不到喜悦的份量。电话那头问你来不来?我来,我来,我马上就来。我是骑摩托车上山去的。

按阿燕说的地点,我找到了她。她站在悬崖处,面向崖边,风从岩脚扫上来,扫到阿燕的脸上,头发往后飘,衣襟往后飘。我是骑车上山时朝侧面看到了阿燕这一壮丽的画面的。我一边定住车,一边喊阿燕阿燕,我有句话要跟你说。阿燕回过头来,没说什么。什么表情我都看不出来。阿燕远远地朝我走来。走近了,她的眼睛盯住我眼珠的上端,朝眼睛深处看进去。以前她就是这样看我的,看得我心跳脸红,心旌荡漾。我就是被她这一看而深爱上她的。一爱就是几十年。

我接触过众多女性,包括爱过我的女性和我单相思过的漂亮女孩。除阿燕外她们从没一个这样看过我。所以我少见多怪地下了个结论:这才是真正的爱。这种爱让人心惊肉跳,使一个奶油小生满脸通红而不知所措。而到今天,早已没这种感觉了。时间是一切记忆的清除剂。因为我不是当初的奶油小生了,因为我的自尊心受伤害后就具有了免疫功能,而且什么大喜大悲都让我像个白痴一样无动于衷。我就像是一只蜡烛,点燃是她阿燕,掐灭也是她阿燕。今天我听阿燕的召唤来到山上,不是爱的复发,而是本能地来救一个生命。这个,连真正的白痴都不会见死不救的。

阿燕一直没有跳岩的前兆,从脸上也看不出有病的样子。如果说是爱滋病,在潜伏期是没有什么特征的;如果阿燕本人是知道自己得了爱滋病,我凭她的神态也是判断得出来的。看来,阿燕不是有病,也压根儿没想到要从岩头上跳下去,只不过是我们相爱这么久,别后又十多年没见。今天特意约见,是爱要在沉默中爆发的了。她要把爱作个总结,也是一次了结。阿燕对我说了一番让我很感动的话。说她后来一直等着我,为何我要在绝望时抓阄娶妻,也许我就在那种时候去求她她会答应嫁给我的。阿燕说这话时我心里没掠起半点涟漪,我只想着我只要让她走出山林回到她男人的身边就算了掉一桩差事。我和阿燕之间保持一种纯真至美的想象似乎更有意思,生活才会丰富,工作起来才会劳逸结合。哪妨她除了深看我之外,还是脱了外衣的,出现小说开头的那种情景。阿燕说难道我们之间就什么都没有了?阿燕一边说一边走向我。我急忙往后退了几步站住说阿燕你别这样,到底你们家发生了什么事?阿燕说一个大男人你怕什么,你怕我把你吃了。从前你说你怎样的爱我,难道你那种痴情都是虚假的、都是装出来的?

我承认我以前是那种刻骨铭心的。可现在毕竟是要着四十岁的人了。又十多年没见着过她了,她那轮廓早已被磨平,心中就只有个意念的她了。常在梦中的她也只是二十年前的情景。以前,头天晚上梦见她,第二天便就以现实的场景戏剧般地搬进了我的生活……她婷婷玉立,她临风伫候,她冰清玉洁……那都是从前有预感的梦。现在不了,很少有这种梦境。就算有,也是理念的她,意向的她,指代的她。她在梦里的一言一行以及她的身体,都是那些模糊的别人的形象。梦境在夜晚出现,别的女孩就以阿燕的身份进入。于是,她便成了一个代名词,一个理想女人的化身,甚至,她的要普通话才念得准确的名字都是我的至爱。然而,她那可爱的样子因为时间的无情就在我的想象中模糊渐远,不知了去向。唉,都二十年了!如今,勾了我的魂、伤了我的心的女孩到底在何方呢,也许她早已变成一个蓬松邋遢的中年妇女,也许被丈夫包装成了一个贵妇人,或富态娇羞,或臃肿拖沓,或整个的一个维护家庭的现实主义者,说不定呢是个充满柔情的浪漫情人。但对于我来说呢,想见到她,却也不愿见到她,似乎具有二重性。而在睡梦中彻底渴盼偶然邂逅的,当然是初恋时分的情景,那种情景能让人陶醉,能让人回味,更能刻骨铭心地伴随一生。不只是睡梦,就是在跟其他女人做爱时,我也要闭上眼睛,想象着跟阿燕怎样缠绵和腾云驾雾,那东西方才会来得快些,来了的时候嘴里会情不自禁的喊阿燕的名字,说阿燕我要跟你××。怕妻子听出是谁的名字,我喊阿燕的名字便只能在嗓喉眼那里发音,嘴唇颤动而已。所以,阿燕不只是在我心里,还在我的骨髓里,在我的生命里。如今,在我生命里的阿燕真真切切地出现在我的眼前,而且要我热烈拥抱她,跟她在山上做那个,做一次浪漫夫妻,并让心愿作一个了结。她是这样想的,从她的眼神里分明可以感受到。我很理解她。我当然也这样想过,但我却不愿那样做。我叫阿燕快穿上衣服,秋天的风忽冷忽热,特别在山上容易着凉。阿燕呆了一会儿,好像理解我的意思。她的眼神,有一种悲哀,一种女人特有的悲哀。

是的,她不年轻了,连原来纤嫩的小手都已皱纹斑斑,单就眼角的皱纹足以把我的心情漾开。她已不是我梦中的阿燕了。尽管模样无法改变,那些能勾起我回忆能触动我心灵的地方以及独特的声音依然还会一下一下触我的心。而心跳只是暂时的,外部表情一点都还没显现的时候就已平静下来了。阿燕毕竟也接近四十岁,她的身体有些发胖,略显臃肿,手上的肌肉有了老人斑,举止更是有些拖沓。这些都在我的预料之中。你想,现在漂亮小姐有的是,我那个过的小姐有几打,只背姓名都够阿燕背两天零一个早上,还须得像当初她要考大学不理我时背英语单词那样。在那么多的小姐当中,我从未想象到的、从未预料到的美和骚韵都遇到过了。你说西施杨贵妃到底又有多希奇呢。至于才色合一,我这都才是个副科级水准,也没有必要去论它。况且当今社会才与性的关系并不大,也难得高度统一。在我们这一代人当中,女人神秘的面纱早已被撕破,还存在什么才女。阿燕从前和我眉来眼去深深留在我心底,但她的美不算绝色。论才学只有中专文凭,更何况现在已不是从前了。怎能激起我曾有过的激情。

我说阿燕,现在你没事了,咱们回去吧。我一边说,一边看着阿燕的眼睛,看她有什么反响。我伸出了手,要和她握第一次、也是我想着的最后一次手,她那曾勾过我魂的眼睛里有了一丝哀怨。那哀怨的目光中含有的激情成份也不太高,不过想在此生把我们的恩怨找个归属罢了。我是这样想的。阿燕问我们要去哪儿。我说我送你回家,我还要到乡政府开会。我为我摆平这类棘手的事而感到骄傲,自我感觉良好,老练。我来当副乡长也没白当啊。还真他妈锻炼人。可阿燕不要我送她回家,硬是扑在我怀里,我没办法只有搂住她的腰。她抬起头来看着我良久,她的喉结不住的蠕动起来,泪水随即簌簌淌下来。我把她搂得更紧了。我还是想吻一下她。但她却又把头埋在了我胸前。在这种时候,也许是怜悯,才想起要吻她。与其说是怜悯她,还不如说更大程度是同情我自己。为啥当初我那样爱她,受到她的拒绝我便下决心永远离开她了呢,让她伤心一辈子,也让自己遗憾后半生呢。那是懦弱,是自卑受到极度伤害后激起来的一层保护膜,自卑是因为穷,也就是摘松果那年代就有的了。后来跟阿燕相恋,不敢吻她,不敢拥抱,也是自卑在作怪。甚至每次去找阿燕都要约我的好朋友蒋德好也跟着一起去。我伸手去摸她的乳房,沓着的。因为瘦而到处都没有弹性。阿燕也伸手来摸我的那里,起了点作用,但也只像猪尾巴一样软绵软绵的,电压不足。我说阿燕咱们现在不是需要这个。如果我们真的做了,可能就没有值得留恋和回味的了。你要是真的爱我,那你跟别人做那事的时候永远都把别人当成是我就可以了。阿燕听我的话,她点了点头。我想阿燕也会和我一样靠想象来支撑自己的性生活的。

摩托从山上下来,速度很慢,我不想造成一桩说我们以车祸殉情的绯闻。但由于惯性,阿燕的胸紧紧地贴住我的背。在车上,阿燕说起了她现在的情况,阿燕说她男人挺老实的,对她也很好,只是当上校长后就常忙工作,很少有时间回家。两个人之间虽没什么矛盾,但阿燕却很孤独,这种孤独是心理和身体都兼而有之。除了和上学前班的孩子做伴说说话外,一个家庭便没什么乐趣了。一个女人在最寂寞的时候,是很需要男人的爱抚的。阿燕现在没有男人的关怀,便主动来约初恋的情人我了。我想,不要说是情人了,这时干柴如火的阿燕,随便一个男人都可以跟她勾搭得上的。我说阿燕,你这是找不到乐子拿我来寻开心。阿燕说哪里,我一直都这样想着你的,只是没有机会来找你,也不便说什么。今天,我是下了决心要来见你的。就是死也安心了。阿燕说的这些话,是我的右耳听到的。由于速度慢,我分明感到阿燕嘴唇的温热。

说句实话,找过这么多的漂亮小姐,现在要与老情人阿燕通过那种方式了结,我还会有多少兴趣呢。尽管在梦中会有阿燕的影像,尽管高潮时会喊她的名字,毕竟多少年没见了。阿燕变样了,变老了,老得没得整场了。梦中的场景是阿燕的影像,多少动作的表演却全是小姐们干的。

对于阿燕的工作情况、生活情况,从我俩分手后我就不清楚了,我也不想去打听,打听会使自己伤感,加剧感情伤口的红肿,心里更不是滋味。我把阿燕送到了信用社门口,阿燕说她男人在,他不会介意的。这么多年了,我是知道他的脾气的。阿燕要我进去认识一下。我知道阿燕的意思是以后要找她就顺理成章了。但我没进去。我说有那种必要吗,你是要我把我从前心爱的女人亲手交给我的情敌?阿燕说,难道你没有?!是呀,我都把阿燕亲自送到门口了,我他妈这不是自找晦气。

回到乡政府,已是下午四点了。我把摩托车一摆,便跑到办公室开会。今天副科级以上的干部都参加,是要大家全体动员,全方位多角度的去开展工作,完成上级下达的结扎指标数。这时正在分组讨论,我轻轻地走到蒋德好身边坐下来,乡长走到我身边说,会都要开完了你还来吃求。我知道,当秘书那会儿是绝对不敢有半点闪失的。这也许又是另外一种成熟。乡长只是嘴巴脏点,心还是好的。

我他妈今天是咋了,不就为了一个感情似一江春水向东流去的阿燕吗。

晚上,所有副科级干部都坐在一起饮酒划拳。我知道这是S乡领导惯用的物质总动员。我作秘书时,常常替副县长敬酒,敬来敬去也就有了好酒量。而蒋得好要跟我碰杯,自然不是我的对手。我还没有感觉时,蒋德好就我我我的了。他和我谈同学感情,谈同事友谊,祝愿将来我们都能飞黄腾达。到了后来,也谈到了阿燕。对于阿燕,我的心是很平静的了。

后来,我还是跟阿燕作了个了结。

那天中午,我刚要骑摩托下村,阿燕进了乡政府大院。我俩相互望着,都没有什么话。还是她先开口,阿燕说我家你不愿意去,难道我进你们乡政府大院也不欢迎?我说老同学来了,岂敢怠慢。请吧。我说成是老同学,就把我们之间的关系定了一个基调。可是,进了我的单身宿舍,阿燕还是又扑在了我的怀里。这次我没推开她。虽然她的身体不再让我心动,但想起蒋德好带我去找过的小姐当中,各种货色的都有,有些也让我腻刺,但为解呆在乡政府时间过长的燃眉之急,我也就闭着眼睛爬了上去,快餐似的,三下五除二的就解决了问题。而阿燕跟那些不同的是,我虽没多大兴趣,但不腻刺,毕竟没有性病,毕竟就只跟她丈夫在过一起。这时候,阿燕抬起头来眼泪汪汪地看着我。阿燕说以前是我对不起你,你能原谅我吗?我今生今世心里能装着的只有你。我说,现在都成这格局了,谈这些起什么作用。阿燕说,只要咱们能随时见面,我也就死而无憾了。听到这样的话,都快四十的人了,我就有些感动,我还从来没有听过我真正爱过的人这么讲过。阿燕的话,又让我回到了从前,回到了初恋时的那种感觉。我眯上眼睛望阿燕,轮廓就是能让我脸红心跳的脸儿,阿燕变成了青春年少的美人儿,她是我一生一世的梦。眯上眼睛看世界真好,还真能模糊一切,忽略一切。我的下身开始发热了。我的唇和她的唇搭在了一起了。我的手伸进阿燕的乳罩了。我和阿燕就上床了。这时候,我不想再闭上眼睛了,我想认认真真的看一看我曾萦怀梦绕的阿燕。可看去看来摸去摸来怎么也没有感觉,四十岁的女人的身体是可想而知的,怎么也赶不上那些低价的小姐的身体那样紧凑。我萎缩了。我只有说对不起了。我跟阿燕说,咱们不缺这个,缺的是爱,你说对吗。阿燕没说什么,慢慢的穿起了衣服。阿燕靠着我,又哭了起来。边哭边说,是呀,年轻时都没这样,现在你是恨我了。我说,咋那时你不这样呢,阿燕说,那时如果这样,现在我们就是一家人了。是你把我送给别人去的。我有些惊讶,当时明明是她把我给蹬了,现在还要说点光面堂皇的话,我突然有些讨厌起她来,怎么变成这种人了。可阿燕顿了顿还是说,如果当初你去找我时是一个人去,咱们不就没得说的了吗?可你每次都要带着人去。我被弄得莫名其妙。我问,去了咋了?蒋德好是我的老同学,同时也是你的老同学呀,难道不应该吗?阿燕却说,怎么他去不带你去呢。蒋德好他单独去了?阿燕说,不但去过,还……还……阿燕有泪痕的脸绯红,还不出什么话来。我明白了,当初阿燕为什么要拒绝,都是蒋德好干的好事。但现在的我却不恨蒋德好,要是在当初,我非把蒋德好这个我把心都交给他的叛徒杀了不可。那你为什么不跟他结婚呢?阿燕说他现在的这个媳妇又找上门来了。我喔了一声。

蒋德好我俩又在一起饮酒了。我不因此而恨他,也不想说点刺激的话。怪谁呢,我当初为什么那么日脓呢?俗话说,先下手为强,手长为大哥。现在浑水都过了三秋田了。难道能把过去的事反出来搅得让蒋德好我俩反目为仇。有那种必要吗。何况什么情了爱了的又不他妈准得衣穿饭吃。更不会因为报复了蒋德好领导就提拔我。现在我们需要合作,团结起来才有力量。现在很多人都有这种观点,说有三种人的关系很特殊:一起同过窗,一起扛过枪,一起嫖过娼。蒋德好我俩就有两个“一”,关系更应该特别才好。不是吗,这次我俩进城去时又丢开媳妇去找了一回小姐。后来我还跟蒋德好慢慢回味了那个小骚货怎样怎样的厉害。有人说,男人四十一只花。那是对男人的气质等方面的最好的形容,而干那事这种说法就不准确了。据资料介绍,男人到了三十五岁以后那方面的能力就走下坡路了,三十五岁虽是个平均数,我也没有办法逃脱这个平均数所归纳的范围,况且再过十多天就是我四十岁的生日了。我没干多长时间就汗流浃背了,那东西也就软沓下来。还是经那骚货重新发电,才重振雄风。但没过多长时间,又猪尾巴似的带硬不软了。小姐说,难道我不够漂亮吗。她的确是我见过的小姐当中最漂亮的一个,我被她一激,有些不自在,才用习惯性的办法来对付,很快就凑效了。我眯上眼睛,想象着在跟阿燕做那事:从拥抱开始,想象到了我的那东西要进她的那里面了。不到三分钟,我就惊叫起来。

原来跟妻子只敢在喉咙里颤动发音,这次却大声地喊:“阿燕,我要跟你X X”。那小骚货问,谁是阿燕?我说,鸡巴老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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