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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路 新路

来源:昭阳信息网  更新时间:2011-07-19 11:09  作者:谢崇坤  责任编辑:

 

路有种种,或直或曲,或陡峭或平坦,不管是山间小径还是城市大道,只要是路,总有人走。不同的路上走着不同的人,不同的人走着不同的路。或者是走的人多了就成了路,或者是有了路才有人走。

这是一条横贯村子南北的路,已古老,已扭曲。村子里老老少少,来来往往,老的走出了,不再回来,小的走来了,走大,走老、走出。走了一辈辈,多少年年岁岁,人们一如既往地走着。

路应越走越宽,这条路却越走越窄。张家的猪圈房橼翘进了路面,李家的厕所紧紧贴在路边,谁家干脆把围墙砌在了路上,如此种种,怎能不窄。下雨了,路滑了,路更难走了,谁的牛车撞了谁家的屋檐,谁的马车又翻下了厕所,村民苦不堪言,却又无可奈何,最初没人在意,路是大家的,谁都想多占,谁也不愿多事得罪谁,路不是自己的。然而现在,人们开始恨这条路了,人们希望它变宽,变硬,人们在希望中煎熬着,人们盼望着农用车能进来,大货车能进来,古老的牛车马车已古老不堪,现代的运输工具让人们日思夜盼,但这路,进不来,就连死人都难抬出去,人们开始思索,思索着这条路的出路,这村庄的出路,村民的出路。

夜已深了,社长躺在床上辗转反侧,下午村上召集的会议令他兴奋不已,同时又焦躁不安,新农村建设的风吹到了这个村庄,道路要硬化,这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事,日思夜盼了多久的水泥路,就要在这个村子里修起,然而按三米宽的要求,要填平多少厕所拆多少房,怎个拆发,村上要他做宣传,协调处理,这咋协调,要拆人家房了……。

天刚蒙蒙亮,上学的孩子们最先打破了村庄的宁静,社长急急起了床,直奔岳丈家来,他很清楚,不先把老丈人家的拆了,其他的话多意见大,就难做工作了,先从自家人着手,争取支持,团结力量,营造氛围。

社长的岳丈是啥人,一个在这里土生土长了六十多年的人,一听要拆他房子修路,顿时急了眼,指着社长劈头盖脸地骂过来,这是意料中的事,社长早有心理准备,二话不说,转身就走。一到家里,揪着老婆就要去离婚,不愧是枕边人,老婆明白他的用意,顿时哭天喊地的只恐没人听见,丈母娘知道了,不停地责怪老头,老丈人在所有家人的责怪中妥协了。

拿下老丈人,社长终于松了口气,良好的开头使他士气大增,他一鼓作气,迅速说通了五家,只有赵大宝像一块厕所里的鹅卵石,死活不同意,提出一个要求,赔偿他五千元,否则他与这个烂猪圈共存亡。

在村长办公室里,烟雾缭绕,村长在夸奖社长雷厉风行,成效显著,只有一家碍事的了,赔偿是不可能的,村上、乡上都没有赔偿资金,再说其他家都是无偿退让,他家不能搞特殊,但是可以从低保补助方面多给以照顾,村长让社长再作努力,实在不行,就先开工再看情况,社长无精打采的唯唯诺诺地走了,他知道,说不通就是说不通,必须有可行的措施。可他不知道,姜还是老的辣,村长已展开了让赵大宝臣服的猛烈攻势。

在各级领导部门的关心下,这村庄道路硬化建设已资金已全面到位,社长带着群众投工投劳,扭曲的老路在铁秋锄头下,在人们的汗水冲刷中几天时间变了样,一条长八百多米的水泥路直连接上昭大公路,然而赵大宝家的猪圈房就像一颗钉子定在路上,定在村民的眼里,赵大宝成了人们的眼中钉,村头村尾骂声不断,人们义愤填脊,赵家人成了过村老鼠。社长趁机再次找赵家谈话,赵大宝明白了,再不拆恐怕无法在这个村子里活了。

昨夜簌簌洒落一阵春雨,新修的水泥路舒畅地沐浴着,清晨的阳光里不再是泥泞,是新路丰腴的肌肤迎接着各级领导的检查验收,社长跟在人群的最后,看着领导们欣慰地指指点点,他在心里想,这路不是走出来的,是打造出来的。

(谢崇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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