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源:云南省禁毒委办公室 更新时间:2005-11-09 16:37 作者:δ֪ 责任编辑:
在中国悠久璀璨的文明史上,没有第二种商品曾经像鸦片那样,震撼过这个古老国度的根基,并给她带来难以估量的灾难与耻辱。时至21世纪的今天,毒品仍是困扰中国发展、危及社会秩序、损害民众健康的重大社会问题。
中国古代的毒品
中国并不是罂粟的原产地,鸦片罂粟(Papaver Somniferum)及其制品传入中国,开始于唐代。《旧唐书》载:“乾封二年(公元667年)拂霖遣使献底也伽”。经过德国学者夏德(Friedrich)以及中国学者岑仲勉等的研究,“拂霖”是伊兰语Frwm、突厥文Purum的译音。“拂霖”也称大秦,也就是东罗马帝国,其中心位置约在今叙利亚。唐代时候,由于阿拉伯人的大举扩张,拂霖已成为阿拉伯帝国的一个省。
“底也伽”,古音为te ya ka,是当时西方世界的珍贵药品。根据阿拉伯历史学家的研究,上等的“底也伽”产自伊拉克的巴格达。西方自古就认为“底也伽”是万能的解毒药,这种由600种物质混制而成的丸状药,可缓解除了蝮蛇毒以外的一切毒物之中毒。“底也伽”的主要成分是鸦片,它是古代阿拉伯人传入中国的。乾封二年(667年)阿拉伯使者向唐代的皇帝贡献“底也伽”,为文献上可以找到的鸦片进入中国之最早记录。阿拉伯人在贡献“底也伽”的同时,也将罂粟送到了中国。不久中国人就开始种植罂粟了。成书于唐开元时期(714-741年)的《本草拾遗》,是罂粟被写入中国药典的最早记载。但是,在阿拉伯世界被视为圣品的“底也伽”,到了物产丰盈、珍品云集的盛唐,似乎并没有掀起什么波澜,它只是为体系博大而内涵深邃的中华药库增添了一味良药,仅此而已。
到了宋代,中国的医家已开始尝试用罂粟来治病消灾。明代的王玺在一本叫作《医林集要》的书中记载了中国最早的制作鸦片的方法,当时把鸦片通常称作“阿芙蓉”。“阿芙蓉”一词是从阿拉伯语Afyun音译而来的,而“鸦片”一词的直接来源则是英语Opium,其同义词还有雅片、阿片、阿扁等别称。最常用的是“鸦片”一词。综上所述,中国人知道罂粟至少已有1300年的历史,懂得罂粟的药用已有900多年的历史,而会制作鸦片也已有500余年的历史了。
明代时,尽管中国人已懂得从罂粟割乳浆制作鸦片,但鸦片主要还是来自于国外。当时的东南亚一带,因西方殖民者的倡导,多种植罂粟。《明会典》记载:暹罗、爪哇、榜葛赖等地多产“乌香”,这个“乌香”就是鸦片,东南亚一带时常将“乌香”作为贡品献给中国皇帝。
明朝是中国历史上又一个八方来朝、国力强盛的封建帝国,四野的朝贡、奇珍的献纳,再加上太平盛世的观念,宫廷中迷漫着奢侈、纵欲的风气,鸦片正是在这种追求享乐的氛围里成了贵族们热衷的“神品”。鸦片特有的醉生梦死而飘飘欲仙的舒畅感,令朝廷贵族为之倾倒,甚至连皇帝也不能免。如万历皇帝明神宗就是一个开此先例的“鸦片皇帝”。他在朝四十八年,竟长年不视朝政,究其原因,就是“中乌香之毒。”
清代中期以后,各地民众已知罂粟果制鸦片之法,因此,为生产鸦片而种植的罂粟,便在各地普及开来。但鸦片之祸,主要是英国确立对华实施鸦片大规模走私政策而兴起的。
鸦片贸易与鸦片战争
清中叶后,为了平衡英国的对华贸易,英国东印度公司确立了向中国倾销鸦片的政策,于是,英国商人将在印度生产的鸦片大量运输至广州一带,中国各地烟毒日炽,吸食者增加到200万人。中英之间关于鸦片贸易的冲突,终于酿成了1840年的鸦片战争。中国战败后,被迫签定了《中英南京条约》,但条约并没有写明如何解决战争爆发原因的鸦片问题,鸦片走私不仅没有被禁止,反而如潮水般地涌人中国。第二次鸦片战争之后,外国鸦片被称为“洋烟”而“合法”进口,这样,烟毒更加严重。在19世纪80年代,“洋药”进口每年为10万箱,达到了最高潮。
与此同时,罂粟种植与土烟生产在士大夫们“稍分洋烟之利”的口号下也剧增猛长。到20世纪初叶,在多难的中国近代史上,又添上了几个苦涩的纪录:罂粟种植最广,鸦片产量最多,吸毒人口最众。尤其严重的是,鸦片与吸毒并非仅是一般的社会问题,它是西方与中国外交的一个基本纠结点,也是清朝财政的重要来源。它深刻而全面地侵入到中国社会的肌体,影响着政治、经济,军事和人民生活。到了民国时期,因政令不一,割据盛行,中央和地方的军阀为扩大地盘,竞相纵容并鼓励种植罂粟,形成军阀武装――地盘――鸦片的恶性循环,以至百业凋敝,田土荒芜,烟馆遍地,民不聊生。
问题还不仅如此。在那个时代里,毒品成了市场流通中最基本和最重要的商品之一,鸦片与黄金同价,可充当一般等价物,烟土被称为“黑粮”;吸毒成为全民族16.8%人口生活中不可或缺的内容,50%以上的中国人的生计、生活不同程度地依赖各类毒品,而五花八门的烟税更是成为中央和地方财政的重要来源,各种政治势力为争夺罂粟种植地、鸦片运输通道和丰厚的烟税而连年混战。在百年近代史上,毒品的影响力渗透到政治、经济、军事、外交、民众生活等社会各个领域,以及官僚、士兵、商人、知识分子、学生、农民、城市劳动者等社会各阶层。毒品几乎无处不在,无时不有,它已经成为中国近代社会机体上的一个毒瘤。
英国、日本与中国的毒品泛滥
毒品在近代中国的流毒,与外国帝国主义密不可分。帝国主义向中国倾销毒品经历了前后两个阶段。
鸦片是西方列强打开中国中世纪大门的敲门砖。18世纪末,英国为了平衡三角贸易,违反人道,向中国走私鸦片。由此导致中国烟患泛滥。自1800年英国东印度公司确立鸦片政策到1839年鸦片战争爆发前,以英国为主的殖民者共向中国输入638119箱鸦片,掠夺了6亿多银元,到1917年英国名义上停止对华输出鸦片止,外国共向中国推销、走私的鸦片、吗啡、海洛因和红丸等毒品,折合鸦片共约7023119箱,由此从中国掠走了价值6616345219银元。这如同天文数字般的鸦片,不仅毒害了数以千万计的中国人,还从中国夺走了远比商业利润、战争赔款多得多的财富。
如果说前期英国以推销鸦片为主,到民国时期,日本已取代英国成为向中国输入毒品最多的国家,而且以走私烈性毒品为主。自甲午战争以后,日本先是在台湾实行鸦片专卖政策,继又向大陆走私吗啡、红丸、海洛因。为此,日本在国内种植罂粟,如仅和歌山县每年生产的鸦片就达11吨,以后,日本又在朝鲜的京畿、江原、咸南和咸北等地勒种罂粟。从本土到殖民地,日本帝国主义构筑成世界最大的毒品王国。尤其是发动侵华战争后,毒品便成为日本帝国主义征服中国人民的武器,在东北内蒙各地勒种“杨贵妃”――罂粟。据统计,在日军占领区内,鸦片产量达2万吨,约有3200万中国人吸食各类毒品。
从1800年到鸦片战争前夕,外国共向中国输入鸦片达638119箱,价值6.01亿银元。战后,鸦片走私迅速得以恢复,并很快超过战前的数量。到1880年。印度鸦片的出口量达到10万箱,估计有80%以上流入中国,若加上波斯等其他国家的鸦片走私,输入中国的鸦片已接近10万担。此后,输入中国的印度鸦片每年维持在5-6万箱之间。1907年,在中国人民和国际舆论的压力下,英国被迫与清朝政府签订禁烟条约,每年递减一成,到1917年禁绝。但到20年代后,中国军阀混战,毒品再度泛滥。外国的毒品也再度大举侵入中国。除了印度、土耳其等国的鸦片每年仍有大量走私进入以外,日本等国还组织吗啡、海洛因等烈性毒品的走私。这样,尽管海关统计中的鸦片贸易已经消失,但实际上毒品的输入比昔日有过之而无不及。如1923年,仅印度烟土入华就达140万磅,土耳其鸦片达120万磅,波斯土达160万磅。据估计,1926年输入中国的鸦片为40吨,实际数字还远不止此。到30年代初,输入中国的鸦片、吗啡、海洛因等毒品折算成鸦片每年约达10万担,即500万公斤。抗战结束后,外国鸦片的走私有所减少,但在上海等地,仍有大宗的毒品走私进入。外国毒品的输入直到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才停止。这一痛苦、耻辱的历史,中国人是永远不应该忘记的。
中国历史上的三次禁烟运动
自毒品在中国泛滥成灾后,禁烟便成了中国历届政府治政的中心任务之一。1729年,雍正皇帝颁布了中国也是世界上第一个禁烟法令。从此,禁烟之声缕缕不绝。1839年,在道光皇帝的推举信任之下,林则徐发动了中国历史上第一次大规模的禁烟运动。以虎门销烟为代表的禁烟壮举,有力打击了外国殖民者的贩毒行动,向全世界表明了中国人民禁烟的坚定决心,这也是世界历史上第一次大规模的禁毒运动。
清末民初,中国政府又发动了第二次禁烟运动。这场运动分前后两期,前者是晚清新政的一部分,以挽救垂亡的政权,后者是民初政府除旧布新的措施,以巩固新生的制度;两者虽初衷不一,但却是一场社会改革运动的上下篇。这场运动前后十年,在民众的踊跃参与下,取得很大成果:罂粟种植锐减,烟馆大量封闭,吸毒者纷纷戒除,尤其是外交上,阻止了英国的印度鸦片的合法进口,1909年,在上海汇中饭店(今和平饭店南楼)召开了万国禁烟会,这标志着世界联合禁毒的开端,也在近代禁烟史上写下了浓彩重抹的一笔。
但好景不长,自1917年军阀割据与混战后,毒祸再起。军阀们采取各种极其卑劣的手段,“禁”弛交替,只征不禁,遂使毒品更加泛滥。南京国民政府登台后,烟政几经变化,先是“寓禁于征”,实质也是征而不禁。1935年推出《六年禁烟计划》,分阶段禁烟,尽管各地阳奉阴违有之,但在步履姗姗之中,仍有些起色。到中日战起,已无暇顾及,日占区更是烟毒重重。八年抗战胜利后不久,内战再开,国民党重心全在内战,对烟政既无心也无力,以至毒祸继续。1949年时,罂粟种植面积仍达2000万亩,吸毒者仍有2000万人。
1949年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后,中央人民政府即以高度的责任感和周密的部署,凭借对社会的有效控制,强大的军事力量和廉洁高效的干部队伍,并动员各种社会力量,发动了第三次禁烟运动。仅仅用了三年时间,协助千百万烟农改种作物,帮助2000万烟民脱瘾新生。1953年中国政府庄严宣布,中国已是一个“无毒国”。危害中国百年的毒品问题被扫进了历史的垃圾箱,“东亚病夫”的帽子被扔到太平洋里去了。
近代毒品屡禁不止的原因
自清中叶禁烟后,在长达220年的时间里,历届政府均高喊禁烟,中国不仅是发布禁烟令最早的国家,也是发布禁烟令最多的国家,但正是在形形色色、五花八门的禁烟令中,烟毒走向了泛滥,达到了高潮。毒祸屡禁不止的原因,概而言之,主要是国家政治长期动荡,号令不一,各行其是;各级政府因贪图鸦片烟税而见利忘义,动摇于禁弛之间;历朝历代政风腐败,官吏贪赃枉法,使禁烟徒有虚名;列强凭借条约的庇护或武装干涉,大肆向中国走私毒品,破坏中国的禁烟。因此,尽管绵延百年的禁烟运动曲折悲壮,可歌可泣,但毒品问题一直没能根本解决。
近代中国是世界上吸毒人口最多、毒品危害最烈的国家。以鸦片为例,其在中国流行之盛,传播之广,危害之烈,超过世界任何其他地区。关于近代中国吸毒人口的估计,要精确作出统计是极其困难的,只能根据对各类资料的研究梳理,尽可能地构画出一个大致的轮廓。
鸦片战争前,中国吸食鸦片的人口约在200万人以上。19世纪50年代时已增至300万人以上。此后在日益增加的洋烟和土烟的双重熏染下,吸食鸦片的人数连续上升。到80年代,吸食洋烟土烟者约达2000万人,占全国人口的5%。这个数字到1906年前没有什么大的变化。清末禁烟后吸毒者有所减少。到辛亥革命后,约降至最低点。进入军阀混战时代后,土烟大增,再加上吗啡、海洛因等烈性毒品的大量进口,吸毒者再度剧增。1929-1934年间,中央及地方不仅没有有效的禁烟措施,相反还鼓励种、贩、吸,从而使中国的毒祸达到空前地步,总计全国吸食各类毒品的人数不会少于8000万人,占全国总人口的16.8%。1935年后,吸毒者略有减少。但抗战时期由于日军号召、纵容沦陷区民众吸毒,因此仅沦陷区的瘾君子就达3200万人。加上国统区等地的吸毒者,人数显然仍要超过4000万。到1949年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时,全国的吸毒者仍有2000万人。经过三年的禁烟禁毒运动,这些人基本上戒除了毒瘾,吸毒阶层才从历史上消失了。
毒品为什么会在中国流行?毫无疑问,帝国主义的侵略和中国反动政府的腐败无能,是毒品普遍流行并长期泛滥的主要原因。这一点正如中央人民政府政务院在1950年2月24日发布的《关于严禁鸦片烟毒的通令》中指出的:“自帝国主义侵略我国,强迫输入鸦片,危害我国已有百余年。由于封建买办的官僚军阀底反动统治,与其荒淫无耻的腐烂生活,对于烟毒,不但不禁止,反而强迫种植,尤其在日本帝国主义侵略下,曾有计划地实行毒化中国,因此戕杀人民生命,损耗人民财产,不可胜数。”帝国主义――先是英国,继之日本,对中国倾销毒品,以及中国历朝统治者腐败无能,贪赃枉法,客观上造成中国毒品成灾外。
除上述主要原因外,我们还需要从社会生活环境、民族精神等方面深入探析毒品屡禁不止的原因。今天,正在奔向现代化的中国人,需要跳出狭隘的文化视角,需要站得更高更远,透过历史去思考与反省。有无深刻的历史反省力,将关系到一个民族真正的前途。一个伟大的民族只有对她所经历的苦难和挫折、历史的阴暗面和社会的病态问题进行深刻反省之后,才可能战胜自身的弱点与惰性,从而超越自我,勇敢地走向未来、走向新的辉煌。
中国人追求享受的风气刺激了毒品的泛滥。当时的中国存在着一个优裕的等闲阶层,他们借助毒品来享乐、纵欲。以鸦片为例,他们并不满足一般的一榻横陈,而是形成了“鸦片文化”。鸦片必要云南出产的麻栗坝精品,烟膏必是潮州帮调制的冷笼佳膏,还须掺入珍珠粉、野山参之类。连烟具也极其讲究,枪有宝石枪、虾须枪、象牙枪、沉香枪,灯有太原灯、琉璃灯、宝石灯。他们不仅把吸毒作为一种悠然的享受,作为浮糜生活的一方面,而且还是比富斗阔、显示等第的方式。媒人说媒,以日吸几钱烟膏为衡量家财的标准,遇红白喜事,以排出多少张烟榻为场面大小。在中国这样一个官本位的国度里,统治阶层对毒品的追求,对下层社会具有强烈的示范效应和导向作用。
客观上,鸦片比较适合东方人的性格与口味。与大麻类、可卡类毒品的兴奋作用截然不同,鸦片类毒品的特征是使激动得到镇定,让紧张变得放松,把分散加以集中,使人的心智达到无烦恼,无忧虑的解脱,宁静和平衡,仿佛可以远离人世的喧嚣、竞争、厮杀与骚动,进入一种无忧无虑的超脱境界。鸦片的这一特性与中国人的哲学与性格较为合拍。自古以来,在中国人的内心深处,老庄消极避世的思想可谓深入人心,庄周的梦蝶与鸦片所造成的意境。在社会功能上是十分吻合的。因此,许多中国人把鸦片当作了不可缺少的消遣物,可以不吃白粮吃黑粮,除了它的成瘾性外,是因为鸦片能最大程度上满足避世、安静、自慰心理。
鸦片在晚清、民国这个衰世的流行与泛滥,还与中国所处的时代与地位有关。中国人自古以来信仰中华中心主义,数千年来,武威四布、疆域辽阔、物产丰盈,巩固了这种华夷思想。但鸦片战争后,中国一败再败于西方列强,接踵而至的割地赔款、丧权辱国,使他们陷入痛苦的深渊,但又寻不到摆脱落后的出路。于是,这种绝望、无奈的心态与鸦片一拍即合,整个统治阶级如鸵鸟般把头埋入黑甜的鸦片里,让它来麻醉肉体与灵魂。
国民的贫困化,素质低下也是毒品流行的原因之一。生活于底层的劳动人民,难得温饱,没有正当的娱乐能疏解生活的痛苦,也没有社会的关心以慰藉苦难的心灵。于是,具有麻醉功能的毒品便成了下
层民众寻求解脱的良方。在吗啡、鸦片、红丸的作用下,他们暂时忘却了饥馑的儿女、沉重的债务、贫困的耻辱、渺茫的前途。在这个意义上,毒品充当了物质化的宗教。不仅如此,在缺医少药的山区、农村,鸦片、吗啡是穷人能找到的价廉物美的唯一良药。毒品所具有的镇痛、麻醉、收敛的作用,对常见的各种疼痛、腹泻、咳嗽、创伤等有疗效,有的还效验明显。于是,对下层民众来说,鸦片之类便成了包医百病的救命良药。在许多地方,这成为下层民众吸毒的主要原因。而由于缺少科学知识,一旦成瘾,便不能自拔,从而受到贫困与毒瘾的双重煎熬。
禁毒斗争任重道远
展望全球,毒品的泛滥,目前已成为世界性公害。在80年代末,全球的毒品交易额高达5000亿美元,仅次于世界军火交易。据世界卫生组织统计,全球至少有2-3亿人吸毒。在一些国家,贩毒集团至今仍在与政府展开贩毒与禁毒的旷日持久的战争。为解决日趋严重的毒品问题,1987年6月,联合国麻醉品滥用与非法贩运问题会议确定每年的6月26日为国际反毒品日。1990年2月,联合国召开首次反毒品大会,宣布1991-2000年为联合国禁毒年。1995年,在纪念联合国成立50周年的大会上,禁毒再度成为各国首脑关注的焦点。
中国无毒国的称号保持了30年。自20世纪80年代初起,在国际毒潮的侵袭下,尤其是金三角贩毒集团实施毒品北上、建立“中国通道”后,毒品再度像瘟疫一样在中华大地蔓延开来。
简言之,当代的毒品犯罪具有以下一些特点。第一、毒品犯罪日益严重。80年代中期,还主要是毒品的过境贩运问题,而到90年代初,国内种植、制造毒品日益扩大,出现“双向流通”。从外部看,“金三角”地区制贩毒品规模不减,缅北地区毒品近来对中国的渗透进一步加剧。国内制贩冰毒、“摇头丸”犯罪活动在屡受打击后,逐渐从东南沿海地区向内地发展,易制毒化学品走私贩运手法日趋狡猾。第二、贩毒案件直线上升。1988年,中国公安机关查获的毒品犯罪案268起,到1992年已达69060起,4年中猛增257倍。第三、毒品种类由近代以鸦片为主,升级换代到以海洛因为主,吗啡、鸦片、大麻、精神类药物并举的情况,还出现了危害更大的“冰”、安非他明(摇头丸)、氯胺酮(K粉)等新品种。第四、贩毒地区不断扩大,波及全国2000多个县市,在有些地方形成地下贩运、批发、零售的供销网络。第五、贩毒组织呈现日新月异的集团化、职业化、武装化和国际化趋势。第六,吸毒人员低龄化和广泛化,并呈现直线上升的态势。许多省市的吸毒者中,青少年的比例已超过半数。吸毒者包括干部、企业家、演员、教师等,尤其是近年发生的多起音乐人吸毒事件,给青少年造成极坏的影响。总之,五花八门的毒品已使成千上万个家庭家破人亡,毒品泛滥还导致犯罪增加、黑社会猖獗、艾滋病剧增。
10余年来,中国政府为扫除毒患进行了不懈的努力。1981年,国务院就指示各地严厉打击贩毒犯罪;1991年,中国成立国家禁毒委员会,颁布《关于禁毒的决定》;近年来,政府加大投入,在“有毒必肃,贩毒必惩,吸毒必戒,种毒必究”的禁毒原则和“四禁并举,堵源截流,严格执法,标本兼治”的禁毒方针指引下,积极采取措施,取得了禁毒斗争的初步成效。各地公安、海关、边防和法院等部门在缉毒反毒战线,取得了令人瞩目的成绩。但由于种种因素,毒品不但没有消灭,反而仍呈扩大、泛滥的趋势。摆在中国政府和人民面前的禁毒任务是严峻的。尽管目前中国登记在册的吸毒者为100万人,还不到总人口的千分之一,远低于鸦片战争前吸毒人口的比例,更比1929年时吸毒人口占总人口的16.8%要低得多。但是,毒品蔓延的迅速,吸毒者人数的急剧上升,青少年吸毒人数的上升,毒品泛滥所引发的各种犯罪问题,昔日“东亚病夫”的耻辱,近代屡禁不止的教训,这一切都告诉我们,决不可掉以轻心。
然而,禁毒工作是一项复杂的系统工程,城市司法社工制度的普及,“无毒社区”活动的展开,预防毒品犯罪机制的设计,药物治疗毒瘾,手术阻断毒瘾,如何做好吸毒人员回归社会的工作等方面,均有不同程度的进展。一场制服毒魔的严峻的、长期的斗争,正在展开。
历史上,没有第二种商品曾经像鸦片那样,震撼过中国这个古老国度的根基,并给她带来难以估量的灾难与耻辱。中国是世界上第一个颁布禁毒法令的国家,1909年在上海举行的万国禁烟会标志着国际合作禁毒事业的开端,但中国曾经又是毒品危害最大的国家。在“六二六”国际禁毒日到来之际,我们必须认识到,毒品问题仍是当前严重的社会问题,禁毒斗争任重道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