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阳新闻

黑颈鹤保护志愿者之家素描

来源:昭阳信息网  更新时间:2008-04-22 09:24  作者:申正勇  责任编辑:

 

王昭平:保护黑颈鹤永不下岗

“叮……”一串清脆的单车铃声响过后,两只睡熟的小狗便一跃而起,“汪汪汪”地向门外欢欣地叫着。老母亲笑道:“昭平来了……”。话音未落,门外便高喊到:“妈我回来了!”抬头看时,他已提着单车进门来了。坐稳后,他一边把MP3的耳机取下来,一边说,我们酒厂这两天太忙了,酒老是供不应求,这么大的酒厂竟然没有一瓶存货。

他就是王昭平,昭通黑颈鹤保护志愿者协会的一名志愿者,因为他入会较早加之年岁较长,大家都叫他大哥。快到60岁了还整天忙这忙那,跳上跳下,像一个30多岁的小伙子。他常常自诩:心态好,身体就好,60岁的人30岁的心脏。

刚参加工作时他在东川酒厂工作,后到铝厂。在酒厂时由于他勤奋好学,努力钻研业务,从一般车间职工成长为酒厂的评酒师,并顺利成为云南省仅有的18名评酒委员会的委员。蒙上眼睛,只要把酒瓶凑在鼻子上闻闻,再含在嘴里尝尝,马上便可辨出酒的香型、主要成分、估计价格等。说到工作,他坦然告诉我,他下了许多次岗,又上了许多次岗,从来没有游手好闲过。面对厂里改制,他说既要支持国家的政策,又要为职工积极争取应该得到的待遇。当时,他一方面带领工人找领导,一方面又带领工人积极再就业,寻求出路。

在昭通一家书城打工时,年轻人两人搬一捆书,他总是一人扛两捆,常常提前完成任务后又去帮助其他人,他的热心常常换来年轻同事们调皮而真诚的拥抱。经理常常叮嘱他,上年纪了,要注意身体。他总是乐呵呵地说:“没事,苦惯了,闲不住。”

现在他又被滇北大山包燕麦酒厂挖去当评酒师兼业务副厂长。谈起黑颈鹤的保护工作,他认真地说,干任何事情都要拿出干事情的样子,要实打实,不去做表面文章。协会里的其他志愿者说,每次有活动,大哥都参加,到大山包为黑颈鹤投食,到周边县区搞鹤情调查,上鸡公山捡垃圾、下利济河捞淤泥,他总是干在最前头,总希望把所有的脏活累活一肩膀扛来自己干,从不甘落后于青年人。在协会未找到专职会务干事以前,每个月的会刊《黑颈鹤》《绿色风》《爱之源》共1000多封寄到全国各地的信件的装袋、粘贴、邮寄全部由他一封封完成。为了不耽误本职工作,他总是折报纸折到晚上12点左右,凌晨5点左右爬起来继续粘贴地址、邮票,然后借用上班前或午休时间去邮寄。

他说,再繁重的工作只要分期分批见缝插针地干,不知不觉就干完了。他还说,保护黑颈鹤、搞环保永远不下岗!

老母亲:八旬高龄的“编外志愿者”

戴着高度老花镜的老母亲满头银发,今年已经82岁的她是协会的编外老志愿者了。协会成立之初,她就极力支持保护黑颈鹤,还常常为保护工作出谋划策。她说,大儿子昭平管信件发送,她管的是信件的接收。每天来自全国各地的来电、来信或者爱心捐助汇款都由她接收后转交或转告协会,最多时,一天就有几十封信。虽然王昭荣搬了新家,但是老家“昭通市昭阳区文昌街1号”现在都还是协会的通信地址。

老母亲不但是一名老年志愿者,她还是协会的一个通讯员呢,可为协会提供了不少信息。有一次,她从辕门口经过,看到一位双目失明的老人奄奄一息地沿街乞讨,便立即打通昭荣的电话告诉此事。随后王昭荣与协会的志愿者一道在相关部门及好心人的帮助下,终于把老人送回已阔别8年之久的老家。

老母亲年轻时是昭通城陡街缝纫社的缝纫师,由于手艺精湛,深得顾客的好评,在1957年还被评为全省劳动模范呢。王昭荣在2004年要到北京出席中国青年志愿者协会理事会时,母亲知道他东拼西凑路费仍然没凑够时,就毅然拿出自己的养老金支持上京。协会在昭通城内搞的各种公益演出活动,她每次都到场加油鼓劲。为此老母亲说,保护黑颈鹤,救济贫苦人就是做好事做善事,是修阴功积德的事,当妈的肯定要支持了。

王明晨:我是一只小黑颈鹤

今年8岁的王明晨在昭阳四小上小学2年级,她出生的时候,王昭荣就从大山包乡政府调进城里报社当编辑、记者,王昭荣说那年是“双喜临门”。出生不久后的小明晨就随母亲一道在大山包卫生院生活,她呀呀学语的第一个词就是“黑颈鹤”,刚刚学会走路,她便常常学黑颈鹤的姿势在山坡上、小河边翩翩起舞。

在小明晨小小的卧室里,墙上贴满了她用蜡笔、水彩等颜料绘画的黑颈鹤。有的振翅轻踏湖面戏水,有的休闲徜徉湖畔觅食,有的引颈歌唱,有的翱翔天空。小明晨骄傲地说,画其它的东西需要临摹,画黑颈鹤时可以提笔就画,全凭脑子里的图画画。她指着一张画有 “三口之家”的黑颈鹤告诉说,伸长脖子叫这个是我爹,旁边用翅膀拥抱着小黑颈鹤的这个是我妈,我就是这只聪明的小黑颈鹤。

李朝美:黑颈鹤是我们爱情的见证

在王昭荣《用爱订做的天堂》文学专著里,有几幅图是她和妻子李朝美的合影。王昭荣说,他用爱订做的这个天堂里弥漫着夫妻之爱、家庭之爱、朋友之爱、自然之爱。

他们是经朋友介绍相识的,一见钟情直到现在。当李朝美1994年分配到大山包工作时,王昭荣每个月都要辗转一百公里从靖安乡到大山包去看望女友。他们经常到大海子和跳墩河畔散步谈天,看到黑颈鹤相依相亲,两个年轻人都下意识地认为恰似彼此的温柔。长此以往,王昭荣就在对爱情的歌咏中潜移默化地把对黑颈鹤的情感也融入其中,以黑颈鹤作为传情达意的载体,创作了大量散文诗。从他鹤爱情缘中,很难单纯地说是歌咏黑颈鹤还是歌咏圣洁的爱情。而这些诗歌一度时期风靡大中学校,王昭荣也成为了青年学子心目中的“红尘诗人”。

“你从遥远的地方翩然而来,以一种优美的姿态,定格为永远的风采。长空里划过你深情的啼叫,这悠远的呼唤,回应着热切的期盼”;“谁说誓言在雨打风吹中零落,谁说苦恋在日暮晨昏里削瘦?一双双坚毅的翅膀背负起凄迷的风雨,一次次南北的轮回展示了执着的艰辛。追逐在碧水的源头,沉湎于绿洲的诱惑,把飘泊的心情抛却在那延绵不绝的远山,把疲惫的行囊安放在这绿草如茵的浅滩”;“鹤鸣声声渗入水的肌肤,鹤舞阵阵绽放美的容颜,这是爱侣的伊甸,没有俗世的围栏”;“爱之藤蔓在我的心地疯长,那柔韧的长条编织成了密密的网,我要让网眼中注满深情的目光,栽种着蓬蓬勃勃春意盎然的绿廊”“为了这份甜蜜的爱,我们共同在期待…… ” 

这种寄情于鹤、化鹤为人的意象里,人鹤交替,情爱纠缠,是对爱人的苦苦思念,是对黑颈鹤的惜惜相依,是对人之情鹤之爱的原动力和最初的萌动,是小我的个人情爱与大我的对自然乃至对整个生灵慈善之爱的交融。

有趣的是,当王昭荣1997年被安排到大山包乡政府工作时,朋友们说他是为了爱情而选择到大山包。其实,从某种角度上说,是李朝美选择了王昭荣,是大山包选择了王昭荣,是黑颈鹤选择了王昭荣!不信,你去问李朝美或者黑颈鹤。

王昭荣:我及我家只是千百万志愿者的一个缩影

在大家都普遍谈论是购买“丰田”还是“别克”或者“雪铁龙”时,王昭荣仍然骑着一辆杂牌的自行车奔跑在大街小巷。他说,自行车太实用了,送娃娃上学,到各单位送报纸,买菜……购买便宜、不堵车、没尾气、不因为汽油紧张而发愁,既锻炼身体又环保!

他这样解释,朋友多会轻轻地讽笑他寒酸。心细的朋友统计,从参加工作到现在19年的时间里,他一共骑烂了6辆自行车,甚至原来在靖安中学教书的时候,30公里的距离都是骑自行车。据一同到北京领奖的黑颈鹤保护志愿者“报料”,2005年到北京去领“中华慈善奖”时,他仍然穿着平常穿的那双已经绽线的皮鞋,衣服都是平常穿的那套,直到进人民大会堂的前一天才买了一套300元的西服以及一双120元的皮鞋,可那双旧皮鞋他还固执地坚持从北京背回到昭通来穿。

他的休息时间少得可怜,除干好八小时本职工作外,要么写作,要么编辑报刊,要么搞活动策划。每月的会刊《黑颈鹤》、文艺副刊《绿色风》、慈善副刊《爱之源》几乎都是他亲自组稿、编辑、排版、校对。除此之外,他还要搞文学创作,回复环保人士的帖子,参与爱心救助活动,有时还要帮助文化界出书的朋友们免费装帧设计、编辑校对。也许从他及他的志愿者们的这种工作节奏中,我们才能读懂一个仅有一名专职干事的民间环保组织是怎样用一年左右的时间干出了100多件事情的,是怎样用9年的时间不但让西方鸟类学家“21世纪黑颈鹤将在地球上消失”的预言破灭反而到大山包越冬的黑颈鹤从350只增加到1300多只的,是怎样使协会成立9年便获得国际、国家、省、市各级各类奖项二十多项的。

妻子李朝美说,王昭荣每天早上6点半起床后送小明晨上学,中午到老母亲那儿吃饭后就利用午休时间读书。常常晚饭刚放下碗便歪在沙发上睡着了,迷糊一会儿又赶紧到电脑旁忙开了,而编辑出版报纸就只能用晚上的时间到印刷厂去排版校对。对环保人士、爱心人士以及网友发来的帖子、邮件,他通常当天就回复,到大山包或者没条件上网的地方,他就安排其他志愿者回复,几乎每晚上都要12点以后才能休息。

为了替妻子分担家务,他也会在周末洗洗衣服,领着一家人爬爬山,换换脑子。对于繁重的黑颈鹤保护工作他从来不觉得累,反而一天到晚精力充沛。他说,人生就短短那么几十年,只有争分夺秒地工作和生活,让自己在最短时间内发挥最大效率,那才会让生命的价值最大化,那才叫“享受”人生!

作为一名中国青年志愿者协会理事的王昭荣说,“我是昭通黑颈鹤保护志愿者中的一员,在协会乃至整个环保界和爱心人士以及广大志愿者群体中,还有许许多多比我还付出更多心血、作出更多牺牲、更大贡献的人。我及我家都只是这个大家庭中的一个缩影,仅此而已!”

(申正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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